就在天一长老打算去查阅其他弟子的进度时,桑灿灿忽然站起来叫住了他。
都是风灵山的弟子,天一长老对桑灿灿印象也不错,转头问道:“可是遇到了什么问题?”
“不是的长老,弟子只是觉得您的教授虽然仔细,但也难保有些弟子离得远看得不够清楚。弟子提议您不如让坐得远的弟子上来示范一下,也好不辜负您的一番授业。”
上课抽查这种项目日常也会有,所以天一长老乃至现场的弟子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前者闻言捋了捋胡子,点头道:“你说得有道理。”
说着抬眸扫视坐在后排的一众弟子,脸瞬间就垮了:“瞧瞧你们,明知道今日开课,却不知早点到场抢占前面的位置,坐在后方惫懒,以为骗得过老夫就万事皆休?”
不少后排的弟子顿时脑袋都快埋进裤裆了,谁都不敢抬头,深怕和这位天一长老对上眼。
要知道天一长老是宗门内出了名的严苛,被他点到名字上前示范,哪怕是复杂的术法,若是做得不好也少不了一顿责罚,所以谁都不愿意上去,他的课坐在后面的人也是最多的。
“长老,您这么说他们肯定不会明白您的苦心的。”桑灿灿见状又立刻道:“不如这样,弟子觉得您可以叫一个前排的弟子和一名后排的弟子一同出来进行示范,对比一下两者的差异。”
天一长老又是一捋胡子:“好主意!”
桑灿灿面带笑容,余光落在了秦风身上。
后者压根儿没关注她这边,一直懒懒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倒是秦风身边的公孙邈有些不乐意了:“这个桑灿灿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要针对老秦么?”
东宫雅脸色也不好看:“呵呵,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风灵山的人这么有心机,看着别人出丑她很开心么?”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桑灿灿这么干到底在针对谁,之前她就和秦风互相看不顺眼,几次三番针对秦风。
今天秦风坐在后排,她忽然就提出了让天一长老抽查后排,不就是想为难秦风么?
秦风现在的修为都是他在灵骨被挖之前修炼出来的,灵骨没了之后他的修炼能力肯定会大大减退,怎么可能和拥有灵骨的觉醒者相提并论?
更何况这重破斩本身就是非常复杂的攻击性法术,秦风连课本都没有,压根儿没有提前修炼的可能,当堂即便他能记得住动作,也肯定无法将灵力运转也摸清楚。
不说和风行相提并论了,哪怕和普通的弟子相比只怕都要差一截。
桑灿灿这是想要羞辱秦风。
果然,下一刻桑灿灿便再度开口道:“天一长老,您恐怕也听说过咱们宗门里如今来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吧?”
“噢?”天一长老闻言挑了挑眉,有些疑惑。
他这段时间一直在闭关,对宗门里的事情了解不多。
要不是到了他上课的日子,只怕现在人还在山洞里闭关呢。
一听桑灿灿这么说,他顿时来了兴致:“详细说说。”
“您还不知道啊?其实就是咱们宗门最近收了一个灵骨被挖的凡人,都说他天资过人呢。”
“凡人?”天一长老原本还饶有兴致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胡闹!”
桑灿灿就知道他会是这个反应,要知道天一长老为人严肃保守,是个不折不扣的老古董。
像他们那种老古董最是看中仙门血脉,即便不是天生灵骨,也必须是后天灵骨之身,否则便是对仙门的亵渎。
现在听到宗门里来了个连灵骨都没有的凡人,天一长老顿时面沉如水:“灵骨被挖,这意味着身体内的气机筋脉已经被破坏,甚至还不如一个身强力壮的普通人,这种人怎么能修炼?怎么能入仙门?”
“真是太胡闹了,我闭关的这段时间到底出了多少事?”
“这个安经赋,老夫非要去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天一说着就要走,看样子连课都不想上了,也要去找安经赋问个明白。
见状桑灿灿急忙拉住了他:“长老您先别急啊,那名凡人进入仙门已成定局,您就算去找长老也没用。再说了,弟子倒是觉得,这位同门能以凡人之身进入仙门,一定有他的过人之处。说不定他和别的凡人不一样,修炼天赋极高,即便以凡骨之身也能修炼得比常人快呢?”
桑灿灿越是捧着秦风,天一的脸色就越是难看:“呵呵,一介凡骨,就算悟性再高,他没有灵骨就已经决定了他的上限。不管再怎么努力,都不可能追赶上觉醒者!”
听到天一的评价桑灿灿满意极了,她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过当着天一的面,她还是极力向天一辩解:“长老您先别武断呀,弟子倒是觉得,这位同门很是让人敬佩呢。即便已经变成了凡人,也时刻不丢弃一颗想修仙的心,难道不是应该鼓励么?”
“鼓励?依我看,他是认不清自己!”天一长老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也不懂得绕弯子。
当然了,当着一帮身份地位实力都和自己天差地别的弟子们,天一也不需要绕弯子,更不需要什么人情世故。
“行,既然今天老夫在此,倒是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凡人修仙者天赋到底几何!”
言罢,天一转过头朝着下方一扫:“秦风何在?”
一听到秦风的名字,所有弟子都不约而同地朝着秦风这边看过来。
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满脸同情,有人戏谑嘲讽。
秦风忽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迷茫地抬起头:“我就是。”
天一看到他居然还坐在倒数,顿时脸色更加难看了:“呵呵,明明天赋已经被斩断了,自己还不努力,居然胆敢坐在最后两排惫懒,真不知道你有什么脸敢在仙门立足!”
秦风闻言一脸懵逼:他不过就发了个呆就被批评了?看来从古至今的老师都这样,对后两排的学生有偏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