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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藏月伸手去摸自己的额头,没感觉。
    桑杉摘下自己的手套,去碰她的额头,然后点头:“小姐,您发烧了。”
    难怪她从在飞机上开始就觉得状态很不好,楼藏月吐出口气,屋漏偏逢连夜雨。
    桑杉连忙说:“我去联系医生。”
    闻延舟就首接将楼藏月横抱起来:“我有带医生,不用再找。”
    楼藏月不适地挣扎:“闻延舟,你放我下来!我只是有点发烧,又不是双腿残疾了!”
    “你要是好好的,手机也不会摔坏了。你们住哪个酒店?”闻延舟看了桑杉,桑杉下意识回答:“喜来登。”
    闻延舟便抱着楼藏月,大步走出机场,上了来接楼藏月的车。
    明明车、人都是楼藏月的,他却很男主人地吩咐:“去酒店。”
    司机犹豫了一下,启动了。
    楼藏月不是没有挣扎,只是没说发烧之前,她感觉自己还好,但说了发烧后,身体的不舒服就争先恐后地冒出来,她感觉头皮像一个气球,发胀着很难受,于是就没了抵抗男人的力气。
    闻延舟看她闭着眼睛,眉头紧皱,知道她身心都不舒服,难免心疼,柔声说:“乖乖,很快就到酒店。”
    楼藏月别开头。
    桑杉还是不能看着楼藏月被闻延舟这么抱着,她伸手要把楼藏月抢回来。
    闻延舟没看她,只顺着楼藏月的头发,淡淡说:“如果你觉得,她的身体健康不是第一位,为你那位滥杀无辜的主子守贞才是的话,就来抢她。”
    “……”桑杉几秒后,放开了楼藏月的手。
    到了酒店,闻延舟抱着楼藏月到房间。
    楼藏月清醒了一些,推开他,冷声道:“不用你。”
    闻延舟商量着:“我照顾你,是我害的你,我应该对你负责。”
    “什么?”
    “应该是昨晚让你光着身子太久,当时房间里开着空调,你又冷又热,所以才会发烧,我导致的事情,我应该负责到底。”
    楼藏月抓起枕头砸向他的脸:“你再提一次‘昨天晚上’这西个字,我拔了你的舌头!”
    闻延舟顺着她。
    医生很快来了,测了楼藏月的体温,38°,还好,暂时不需要输液或打针,贴一个退烧贴,睡一觉就会好。
    闻延舟用掌心盖住楼藏月的眼皮:“睡吧,乖乖。”
    楼藏月眼皮抬不起来,在额头传来的薄荷凉意中,慢慢地睡了过去。
    但她做了梦。
    顾家当年会从盛大走向覆灭,起因是矿洞的塌方,那件事她只是听人说过,并不是亲眼所见。(451)
    但这一夜,她却梦到了详细的经过。
    有骤然凹陷的地面,还有被埋工人的惨叫,以及受害者家属都围在顾家门口丢臭鸡蛋和烂菜叶子……
    然后画面一转,她就看到一场巨大的爆炸,她看到无数断手和断脚,血淋淋的,如同人间活地狱。
    她受到惊吓,骤然尖叫:“不要——”
    一下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就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闻延舟抱住了她,低声说:“不是你的错,别怕,不是你的错,别怕。”
    “……”楼藏月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抓紧他肩胛,埋在他怀里用力地喘息。
    没过多久,闻延舟就感觉到,胸口的衬衫有些湿润。
    她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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