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哑性感的男声贴着阮梨的耳边响起,带着克制的喘息。
“你太紧张了。”
阮梨攥紧身下的床单,身子轻颤,额前的碎发已经被汗水浸湿。
“今天不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红着眼向他求饶:“妈妈会发现的!”
爸爸妈妈刚从国外旅游回来,随时可能上楼来找她!
他怎么敢在这里就……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轻笑一声,白皙修长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深邃漆黑的眼睛望着她盛着泪的双眸。
“怕了?”指腹在她白嫩的肌肤上轻轻摩挲。
“当初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怕被发现?”
“我……”她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男人撞碎一地。
“叫我。”男人咬着她的耳垂,声音带着蛊惑。
“傅……傅砚礼。”
他没说话,却加重力度,这是在惩罚她喊错了。
阮梨的眼泪都掉了下来,磕磕绊绊改口:“哥……哥哥。”
傅砚礼对这个称呼满意了,但变得更有兴致,持续了许久才终于放过她。
阮梨浑身一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躺在床上根本起不来。
她面色潮红,头发凌乱,睡裙被卷起到腰上,白花花的一双大长腿在粉色床单上格外晃眼。
反观站在床边的傅砚礼,干净的黑西装上不带一丝褶皱,身姿挺拔,气场十足。
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让人望而生怯,不敢招惹的傅家太子爷。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衣服时侧头瞥了她一眼,视线落在她白嫩肌肤上的痕迹,语气带着戏谑。
“还想再来一次?”
阮梨被吓了一跳,这次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赶紧扯过被子把自己盖上。
从头到脚蒙进被子里,她紧张又急切地催促他:“你快……快出去!”
她没有得到傅砚礼的回应,沉默在房间里弥漫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脚步声逐渐远去。
他走了。
阮梨松了口气,一直悬起的心也落了回去。
但她不敢完全放松,等着身体恢复一点力气以后,就赶紧起床换衣服换床单。
甚至怕被人发现房间里那事后的味道,还喷了好几次香水。
刚忙活完,房门就被敲响。
“梨梨,你睡了吗?”傅夫人温柔的声音响起:“我可以进来吗?”
阮梨被吓得手一抖,手里的香水砸在地上,碎了。
声音非常响,她自然不能装睡。
“还没有。”她紧张地应了一声。
“那我进来了。”房门被推开,穿着一身苏绣旗袍的苏婉卿走了进来。
不愧是京市第一美人,即使已经年过五十,也依旧风姿绰约,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贵气。
“怎么把香水打碎了?”
“刚才手滑了。”
看着地上的香水瓶碎片,苏婉卿担忧地问她:“手有没有伤到?”
“没有。”她摇摇头:“妈妈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的确有件事想找你帮着参谋一下。”
苏婉卿笑着拉她坐在沙发上,将手里的一叠照片递给她:“你来选选。”
那是一叠不同女人的照片,每一张都是优雅成熟、气质非凡的大美女。
“妈妈,这些照片选来做什么?”她下意识咬住唇,心里隐隐有了猜测。
“给你哥选来相亲的,我已经挑了一遍,想让你再帮着看看。”
阮梨听着这话,拿着照片的手用力收紧,指尖泛白。
真的是选来给傅砚礼相亲的。
那他要结婚了吗?
阮梨其实并不是傅家的孩子,她是傅老爷子战友的孙女。
八岁那年的一场火灾,让全家除了她以外的人都葬身火海。
傅老爷子看她可怜,就把她带回傅家,给一直想要个女儿的二儿媳苏婉卿养着。
没有改户口也没办手续,就这么养在身边,一养就是十三年。
“梨梨?梨梨?”
苏婉卿连着喊了好几声,阮梨才回过神。
傅砚礼已经二十六,的确到了该结婚的年龄。
将口中的苦涩咽下,她把照片还给了苏婉卿:“都挺好,妈妈您选就好了。”
让她给傅砚礼选相亲对象,她做不到。
“唉,其实我也觉得都不错。”
苏婉卿轻叹了一声:“可是阿礼一直没有交女朋友,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她说着,余光突然瞥见一旁的沙发缝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这是……”她伸手抽了出来,一眼就认出:“阿礼的领带?”
黑色的真丝领带让阮梨的脸色一白。
傅砚礼刚进来就将她压在沙发上亲了好久,领带可能是那个时候被他扯下来,然后不小心掉进了夹缝里。
绝对不能让妈妈发现他们的关系!
阮梨紧张得心跳不断加速,慌乱之下只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
“是哥哥之前落在客厅沙发上了,我本来想还给他,后来忘记了,等会儿我就拿去给他。”
这个理由听起来很荒唐,但阮梨一向很乖,苏婉卿并没有怀疑。
叮嘱她早点休息,苏婉卿就拿着照片离开了。
阮梨送走她后,盯着那条还放在沙发上的领带看了很久。
次日早上吃早餐的时候,除了傅砚礼,其他人都已经到齐。
他们没住在傅家老宅,这栋别墅里只有傅砚礼、阮梨和他的父母。
苏婉卿告诉阮梨,傅砚礼昨晚已经答应相亲,并自己在那堆照片里选了一个女生。
“梨梨,你看她和阿礼是不是很般配?”苏婉卿把照片递给她。
她看了一眼,的确很漂亮。
会被傅家选中给傅砚礼相亲的,长相和家世自然是一等一的出挑。
不像她,只是一个没家世没背景的孤女。
他答应去相亲了。
那自己和他之间算什么呢?
他们的关系本来就见不得光,他相亲成功以后,他们是会分开,还是继续在一起?
她……不想做小三。
握着筷子的手慢慢收紧,阮梨沉默片刻后,鼓起勇气开口。
“妈妈,我想搬去学校住。”
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似乎到了该断的时候。
她的话音刚落,傅砚礼修长的身影就出现在餐厅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