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除了害怕,她更担心被楚玄瑞带走的林云汐。
她不傻,自己被打晕丢进地窖,明显是因为林云汐。
“我在这里!是催老师吗?”
萧辞大喊着回应,她被关在地窖后,也在里面喊了许久,就是盼望着有人能听到她的求救,把她放出去。
这个时候,她的嗓子其实早已经嘶哑。
啪,她看不见像是踩到了什么,脚不下不稳,摔在了地上。
疼!
大腿好疼。
萧辞疼出眼泪。
“萧辞!”
外面再次传来声音,这次真切了许多。
是真的有人找她。
“在,我在的。”萧辞大声应着,胡乱的摸蹭,她像是真的拿到了一根棍子。
她大腿受伤无法再行动站立,只能拿着棍子回身敲打那扇铁门。
呯呯呯,一下又接着一下。
外面的催寄怀激动了。
终于让他找到了,他双手用力敲了两下铁门喊道:“萧辞是你吗,是你被关在里面了吗?”
呯呯呯!
回应他的是重复的敲门声。
“小辞,你怎么不说话?是受伤了吗!”催寄怀察觉有异,将耳朵趴到了铁门上,费力想听清楚里面动静。
“催老师,是我,我就是声音哑了,怕你听不见才用东西敲的门,你别紧张!”受伤的腿实在是太痛,说话都费力,萧辞忍着疼痛才能回应。
萧辞伪装的再好,催寄怀还是听到了她声音里的颤音。
催寄怀也不想让萧辞知道他听出来了,心里有负担。
他忍着焦虑冷静地说道:“小辞,你没事就好,我现在就救你出来,你只要待在原地,不要动,知道吗?”
“嗯!”黑暗中的萧辞终于不再那么慌乱,换作是任何一人在黑暗绝望中看到有人来救自己,心中都会升起异样感觉。
萧辞只是一个最普通的人。
地窖外,催寄怀扭动了几次门把手都不能扭动半凡,现在他出去叫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能返回。他实是没办法再将萧辞一个人放在地窖里面。
他必须要马上见到萧辞。
催寄怀如此想着,掏出手机速度打给正带着人在别处找的助理:“我们在楚家地窖外面,小辞被锁在地窖里面了,没有钥匙进不去。你去找人要钥匙,没有钥匙就找工具来撬门,另外再打电话给医院,叫救护车过来。”
催寄怀已经打定好主意,即便萧辞没有事,他也要送她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他才放心。
催寄怀吩咐完挂断电话,将手机收进口袋里才又继续寻找进入地窖的方式。
终于,他的目光锁定在地窖唯一的通风口上,只是通风口太高爬上去太危险,他这具身体是没有武功的。
现代不比古代,即便恢复了记忆也没有办法学习武功。
催寄怀衡量了一下高度,根本没有考虑自己会不会从高处摔下这种可能,他退后数米然后一个上前冲刺几步爬上了墙头一跳攀登而上。
“呯”是什么破碎的声音。
萧辞坐在地上,她听到声音如同惊弓之鸟般抬起头望去,就见那原本被封死的通风口此时被人从外面踹开了,走廊里的一抹亮光投泻了进来。
终于不再是无边黑暗。
萧辞心颤了颤,就见那破碎的通风口处逆着光有人爬了进来。
“小辞,别怕,是我!”催寄怀爬稳地第一时间就是怕自己的举动吓到萧辞,出声解释。
“催老师!”萧辞看到额头挂着汗,白色衬衣弄脏,头发凌乱就连眼镜都歪了的催寄怀愣住。
这跟她所看到,那位俊秀儒雅的,体面端庄的催老师完全是两副模样。
虽然狼狈,但是倒比俊秀儒雅时更令人接的真切了。
否则以前看到的催寄怀令萧辞觉得催寄怀好的不似常人,眼前的催寄怀反而接地气了许多。
“是我,别怕,我来救你了!”催寄怀温柔地回应,他小心找到下一个落脚点,接着从墙头一跃而下。
这么高的高度,催寄怀的举动把萧辞吓了一跳,忙喊:“催老师!”
她想要冲过去查看催寄怀的情况,可她的大腿伤的实在太重根本没有办法动弹。
也是借着从通风口透进来的光,才看清楚,萧辞的腿是被钢针刺穿了,流了许多的鲜,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般轻。
催寄怀跃上墙头崴了脚,这是他意料中的事情,他儒雅的脸上闪过一丝痛,很快他就掩藏住,装作若无其事的来到萧辞身边。
“别紧张,我没有事。”
同时也随着催寄怀的走近,他看到了萧辞大腿上贯穿的钢针。他喉结一紧像是被什么梗住了。
可他不想泄露情绪让萧辞想她腿上的伤让她感觉更痛,他现在要做的是先转移萧辞注意力,等待救援。
催寄怀如此想着心中过一抹凌厉,他不会放过伤害小辞的人,绝不会。
他席地坐在了萧辞身侧:“你真让我好找,累了,先坐一会,天鸣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相信很快就能将我们这对难兄难弟救出去。”
“对不起催老师,连累你了。”萧辞道歉。声音哑得厉害。
催寄怀很想将此时脆弱如同小鸟的拥进怀里,可他知道自己如果抱了,绝对会吓着萧辞。
需要循序渐进,慢慢来。
催寄怀脚也痛,他需要保持体力,所以不能再站起来。
他随地躺下:"你是挺能连累的,可谁叫你是我的员工,又是我带来参加宴会的,我不管谁管。你放心,林去汐那边我已经通知楚宴晔去找。"
“按照楚宴晔的本事,他一定能将林云汐安全救回来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催寄怀真是把萧辞的心思摸透了。
萧辞闻言果真松了口气,小声地道歉:“谢谢你!”
“只要你不讨厌我就好!”催寄怀看着萧辞纯真如同小兔子般的眼神,令他心神一动,想到了前世他假冒催时景跟萧辞刚成亲时。
那时的萧辞也会这么看着他。
随即他又想到萧辞被他伤透后,那绝望的眼神。
这是何其鲜明的对比,不禁就让他怕了。
他怕萧辞也像自己一样想起前世的事情,他希望萧辞这一辈子都不要再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