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武帝想了想继续道:“从北定城抵达白杨驿,少说也要两个月,你拖家带口走的必然比较慢。那么你抵达白杨驿的时候,雁未迟应该已经三个月有余了。而当时的小公主才刚刚满月不久,两个孩子差距如此大,你竟是毫无察觉么?”
“这……这……”雁寒山低头下,面露几分心虚和惭愧。
他本就不怎么喜欢女孩,再加上抵达京城之后,就结识了明阳郡主。
之后的心思,全都在明阳郡主身上了,哪里还能记得糟糠之妻,和那个不能传宗接代的闺女呢。
这些话,雁寒山没脸说出口,可康武帝也已经能想到了。
毕竟明阳郡主和雁寒山的婚事,他还是参与过几分的。
为了给长信王府体面,这才准了长信王的请求,给了雁寒山平役侯的爵位。
可这事情怎么想都不对劲儿。
就算雁寒山没有半分心思在自己女儿身上,可身为人母的月从容,岂会分不清雁未迟和上官晴?
可月从容为何从未提及此事,也没有去寻找过自己的女儿呢?
难道说……
难道说两个孩子真的没有搞错?
失踪的那个,就是上官晴,眼前这个就是雁未迟。
而雁未迟之所以能使用圣医族的圣物,是因为她的母亲,才是上一任圣女?
难道雁未迟那些有点荒谬的推测,是真的么?
康武帝有些拿不准。
但是他仍旧不相信,月从容才是圣女,毕竟月家跟圣医族,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
就在康武帝陷入思考的时候,雁寒山又开口道:“陛下,未迟在庄子上生活了十年,这十年里微臣……微臣也极少去看她。会不会,是在这十年中,出现了岔子?”
一旁的德顺公公忍不住白了雁寒山一眼,开口讽刺道:“平役侯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连自己亲闺女的模样都记不住,被人换了也分不清啊!”
雁寒山低下头,面露几分愧色。
康武帝想了想道:“虞行,派人去平役侯府下的庄子上查一查,仔细调查与雁未迟年龄相仿的少女。”
虞行领命道:“臣遵旨!”
随后康武帝又看向雁寒山,继续询问:“如今看来,你才是第一个,在案发之后,抵达白杨驿现场的人。那么你继续说说,除了受害者之外,可有看到行凶之人?”
雁寒山连连摇头:“没有没有,微臣什么都没看见啊!陛下明鉴,微臣万万不敢有虚言!”
一旁的德顺公公插话问道:“没看见凶手,那死者都是怎么死的,你总应该看清楚了吧?”
雁寒山想了想道:“微臣记得,卷宗上写的,都是死于利刃,都是外伤。先皇后则是后背中箭,箭上有毒。”
德顺公公皱眉白了雁寒山一眼,这人人都已经知道的事儿,他说了有个屁用。
“你再想想别的!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德顺公公追问着。
“别的……没有了,真的没有了啊!陛下明鉴啊!”雁寒山趴跪在地上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