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时, 陆储凤眸幽深微敛,单手摘下银丝镜时,沉沉的吻瞬间再次压了下来。
崖柏气息不由分说地笼罩住她, 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 腰上忽地被禁锢住,整个人被往后轻轻一推, 后脑先撞在温热的掌心里。
他的手垫在虞悦后脑。
唇畔同时被重重临摹描绘着。
他的唇微凉, 很软。
带着清茶和薄荷的气息。
一瞬间, 虞悦禁不住睁大眼, 脑中有什么轰地炸开。
救,救命。
谁会这么尝酒啊!
可下一秒,垫在她脑后的手下移。
倏地, 虞悦后颈被不轻不重地揉捏下。
她下意识眯起狐狸眼, 很轻的一道嗓音溢出,唇畔微启。
还没来得及再次出声。
唇齿就被霸道地侵占,舌尖强势攻入,迫使虞悦仰起头被动承受着。
她没亲过几次,几乎每次都被陆储亲得又重又凶。
但这次不同的是, 陆储好像是摸索到窍门。
舌尖被吮吸时, 虞悦莫名地脊椎一麻。
崖柏气息和唇齿间的清茶薄荷混合着, 连带着舌尖被吮吸的动作一起,她思绪早就不知道被勾去哪里。
一丝一毫,感官都在被引导着。
没一会儿, 她就被亲得腿软, 禁不住伸手攥着他腰侧的薄薄衬衫。
倏地, 舌尖陡然被含住轻咬下。
虞悦脑中一片空白, 当即腿一软, 无力攥着他腰侧衬衫的手下意识蜷缩着紧紧攥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手指无意贴上陆储腰侧时,衬衫下的腰身忽地紧绷了下。
可她这会儿被亲得几乎喘不过气,无力去想。
意识开始被心跳和喘息占据,不太明晰。
唯有唇齿交缠时彼此的触感,以及腰间被牢牢掌控住防止她落下的强势。
格外清晰。
虞悦的神思早已不知所踪,意识和理智也一丝不存。
倏地,锢住她腰间的手忽地牢牢握住细腰,另一只手顺势下移腿弯,稍稍用力。
一瞬间,虞悦整个人失去了重心,紧紧环住他的脖颈,“你......”
声音没传出,被再次堵住。
与此同时,砰地一声,门被打开又关上。
她反应过来时,两个人已彻底陷入黑暗,背被抵在刚关住的门上。
察觉到她快呼吸不过来时,强势的唇舌安抚着舔舐了下她的舌尖。
须臾,凤眸在黑暗里压抑着幽深,收敛起阴郁,近乎温柔虔诚地亲了亲她的唇角,低眸,用鼻尖很轻地摩擦着她的鼻尖,安抚着。
低喘和吐息交杂着,虞悦忍受不住地轻颤下,脑袋埋进他的颈侧。
“悦悦。”
黑暗中,他嗓音喑哑。
虞悦还没缓过来,愤愤地没吭声。
直到两人呼吸逐渐平缓时,她后知后觉地想要出声,陆储低哑的嗓音再次从黑暗里传出:“尝出来了?”
“什么?”
虞悦下意识嘀咕,倏地,意识到什么,狐狸眼瞪大,愤懑地将脸埋得更深,努力忍着脸红嗓音紧绷道:“你根本没喝酒!”
话音刚落,很低的一声轻笑传出,胸腔震颤着。
虞悦整个人一僵,后知后觉到另一件事,顿时想要挣扎着下来。
“听话。”
他倏地出声,嗓音愈发沙哑,“别乱动。”
虞悦手一顿,缄默几秒,搂着他的脖颈闷声:“你先放我下来.....”
刚才被亲得太凶,根本没注意两人现在的姿势。
她整个人被陆储面对面抱着,像是抱小孩子一样,挂在他身上。
严丝合缝地贴着。
话音刚落,陆储眉眼隐在黑暗里,低笑道:“再抱会儿。”
他没动。
虞悦阖了阖眸,樱唇轻扯,末了还是红着耳尖没说话。
房间里太黑,视线被阻隔,感官逐渐变得格外清晰。
耳蜗处有温热的吐息扫过,像是羽毛似的,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就连,鼻尖崖柏气息也愈发浓郁,当中还夹杂着浓郁的酒香。
酒香?
虞悦睫毛轻颤,忍不住道:“这是哪?”
“还想不想去包厢试试点的调酒?”
陆储一时没回答。
虞悦眨眨眼,愤懑地伸手捂了捂脸,“不想去了。”
“那试个别的?”
他挑了下眉,腾出一只手抱她,空出来的手当即在墙壁上按了下。
顿时,昏黄的灯光亮起,北欧极简风的布局也展示出来。
虞悦眨眨眼。
陆储抱着她往里走,直到看到一整排的酒架后,他才将虞悦抱坐在一旁的岛台边沿,“藏酒室。”
说着,他单手戴上银丝镜,轻车熟路地在酒架上拿起最上层的两瓶酒过来,打开醒了会儿,又拿出两个酒杯,搁在她旁边。
本来只是想由着她试一试鸡尾酒的,下次再来试刚预定的藏酒。
但见她这会儿没兴趣去尝鸡尾酒了,陆储单手轻挽衬衫袖口,分别倒了浅浅半杯递给她:“只能喝这么多,会头疼。”
虞悦弯唇,点了点头。
这会儿确实没刚才那么想喝了。
她抱着酒杯转头看了眼满满的酒架,其中不少,还打了附带名字的标签,应该是客人的存酒。最上面几层,标签名字最多的是边昀,其次是宗淮,陆储和温良大概都很少喝酒,所以留下来的存酒也很少。
她眨了眨眼,忍不住低眸抿了口。
一瞬间,浓厚的酒香和甘醇传来,她惊讶地抬眸:“这个和我喝过的不一样。”
陆储单手撑在她坐着的边缘两侧,目光扫过她泛红的唇角,“这个年份还不够久,预定的年份更久的还没到,本想下次到了再带你来的。”
稍顿,他缓慢地挑了下眉,“先给酒鬼解解馋。”
虞悦哦了声,唇角的梨涡深陷。
没一会儿,她就将陆储倒的两半杯酒尽数喝了,餍足地眯了眯狐狸眼,正欲出声。
倏地,下唇被柔软的指腹很轻摩擦下。
她心跳掉了半拍,扬起小脸看向陆储,刚喝过酒的脸颊微红,眼神也湿漉漉的。
樱唇莹润,柔软且带着酒染过的殷红。
看上去格外可口。
须臾,他喉结缓慢地滚动下,哑声:“悦悦,公平一点?”
虞悦轻啊声,“什么?”
他敛眸,拇指指腹再次摩擦了下漂亮精致的唇形,嗓音低到撩人,“让我,尝尝?”
虞悦睫毛忽地轻颤着看他。
男人鼻骨优越,矜贵凉薄的银色细框镜架在上方,银丝镜后的凤眸漆黑幽深,在昏黄的灯光下愈发漂亮凌厉。
一瞬间,虞悦睁着湿漉漉的狐狸眼扬眸看他,“你怎么——”
“帮我摘掉眼镜?”
他忽地出声。
压低的声线带着涩意和微哑,虞悦指尖蜷缩了下。
鬼使神差地,她伸手取下陆储的银丝镜,“已经——”
话没说完,后颈忽地被扶住。
与此同时,温柔缱绻的吻落在她唇边,虞悦一怔。
与刚才和前几次都不同。
不再是又沉又凶,让人喘不过气的吻。
相反,带着安抚和引导,一寸一寸地轻碰着她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