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念一想,信托机构是陛下的产业,就算告到咸阳令那又有什么用?
小小咸阳令在陛下眼里就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不对!估计咸阳令看到被告之人,根本都不敢接。
甚至还会派人将他打出去!
或者说,无论他告到哪个部门,都不会有人搭理他!
就在他琢磨如何把钱要回来的时候,府外又是一阵吵嚷。
听起来,似乎是女人的声音!
循声走去,老管家正在府门口处理,“行了,行了,你快小点声吧,我们少爷真的不在!”
“哼!不在?那就你们林府给钱!今天要是见不到钱,我是不会走的!”
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年轻女人歪着身子,拎着香帕,轻抚着额前刘海,风韵犹存间,带着不肯善罢甘休的架势。
“怎么回事?”
林德诚狐疑走了过来。
“老爷,这……这女人来找磊少爷,说是少爷欠了她们飘香院一百五十金!”
管家眉头微蹙,为难说道。
“什么?这个臭小子!”
林德诚恨的牙根直痒痒。
眼下都什么节骨眼了,家底都保不住,这小子还有心思去找姑娘?
“喂!老头,你谁啊……?”
要钱的姑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藐视一笑,“哼哼,你该不会是林家老爷吧?我可告诉你啊,今天这钱我是一定要拿到的,你们林家总不能白嫖吧?那三个石头的小子趴在我身上的时候,可说你们家挺有钱的!”
女子越说越露骨,引的路过百姓和街坊邻居全都出来看热闹。
林德诚老脸上挂不住,对管家厉喝道,“去,赶紧给她找点钱打发了!”
“喂!老头子,你说什么呢?打发谁啊?你们这是欠债懂不懂?是你们林家欠我们飘香院的,这都是我应得的,什么叫打发啊?”
女子双手叉腰,尖锐的嗓音越发的大。
“老爷……我们……我们家中实在没钱了!”
管家凑到林德诚耳边,为难的说道。
林德诚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如今会落到这步田地。
无奈之下,只有扭头回屋,看有什么值钱的拿来抵一下,将这女人打发走!
然而,姑娘一看当家人离开,立马就不干了,“喂!老头,钱还没给呢,你怎么走了?该不会是没钱吧?”
“大家快来看看啊!林家要白嫖啊!”
这么一喊,围观的人就更多了,对着林家开始指指点点。
“行了,你别喊了,先进来说行不行?”
管家也觉得丢人,想将女人召到府内再说。
“哼!快拉倒吧,我今天若是进了这府门,还能不能出来都两说!”
女人也不傻,怎么可能进府?
她们这行想要钱,站在府外最合适。
不仅安全,也最容易成功。
毕竟高门大户的,都不想因此丢脸!
“瞧你这话说的,当我们这是什么呢?”
管家也不乐意了。
“没什么,就是偷工减料,坑人罢了!”
女人漫不经心的扣着指甲缝,顺嘴就嘀咕出这么一句来。
声音虽然不大,但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
紧接着,围观众人就此开始讨论起来,三三两两,说的那叫一个热闹!
好在林德诚回来的快,扔给女人一包首饰后,让她赶紧滚蛋。
女子打开一看,眼睛都亮了,换上一副欣喜的表情,娇嗔道:“呦!还是林老爷出手大方,比你那儿子强多了!”
“赶紧滚!”
林德诚厉声怒喝。
“欢迎林老爷到我们飘香院玩儿!”
女子妖媚的飞了一吻,扭着纤细的腰肢离开了。
“关门,关门,赶紧关门!”
林德诚实在听不得街上那些人的嘀咕,赶紧吩咐道。
“是……!”
管家得令,赶紧关门,“老爷,您也别生气,这帮人,听风就是雨!别的本事没有,以讹传讹倒是厉害!”
话音一落,刚刚还眉头紧皱的林德诚突然眼前一亮,来了主意。
一个女人都能闹的他没脸出门,倘若他到信托机构去闹,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效果?
一日不行就两日,两日不行就三日,就不信信托机构不给他钱!
打定主意后,林德诚将管家叫来说了自己的想法。
管家点头赞同,“老爷,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明日就到街上散布消息,说信托机构贪墨咱们的钱,把事情闹的再大一点!”
“好!”
林德诚信心满满,觉得这么做肯定能将老爷子放在那的遗产拿回来。
他也不多要,就要回属于他的那部分就成!
……
第二天一大早,主仆二人就分头行动,按照计划行事。
信托机构处在闹市,他在门口这么一闹,确实吸引了一大群百姓围观。
“大家快来看看啊,他们信托机构就是个骗子,想要贪墨我林家的巨额财产!”
“信托机构就是明目张胆的抢劫,拿我家老子的钱不给我!”
“那么大一笔钱,鬼知道他们都倒腾哪里去了!”
“大家不要被信托机构给骗了,到时候万贯家财全都被坑,祖上基业毁于此啊……!”
已经是穷途末路,林德诚也不在乎什么脸面不脸面了。
只要能要回钱,就能将乔仁义那边的钱还上,还能东山再起!
等他有钱了,谁还记得今天的事情?
再碰面,还不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林老爷?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怎么喊,信托机构始终没人出面。
哪怕是还嘴跟他吵架的都没有,依旧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不仅如此,还有不少身着绫罗前来咨询的。
一看就是要将家业放在信托机构打理的!
林德诚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将他们全都拦住!
“你们还想把钱放在这?就不怕被贪墨了?”
“我家老子的钱都要不回来,指不定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
“赶紧走吧,这信托机构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劫匪,只进不出啊……!”
林德诚大声嚷嚷着,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听到,将事情闹大,逼迫信托机构妥协,将属于他的钱吐出来。